似水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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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可以找一个人嫁了。

    也许现在正想着晚上去哪家菜场，该换买什么样的菜了；今晚的睡衣该是白色，还是大红；或者？想想若是老公夜里加班该如何打发可以去找很久不见的丁丁他妈谈谈她的孩子――丁丁，她心烦的牢骚，她千篇一律的家常；还可以去烫烫卷发可是，没有。这一幕幕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浓烈香水味道的日子，只会出现在嘴角轻叹的一笑中游荡。

    女友们都有了她们自己的家，守着一夜的灯火，围着冒着热气的锅而我，还是一头笔直的长发，飘在这个城市柔柔的夜色里。像没有星星的夜空一样，一切稠得调和不开，却滑滑的，平整地铺开来；像印刷得很光亮的画报，彩色的虚幻似的，让心有点模糊，有点晕了；还是少女淡淡的香味还是浅浅的心情；还是守着一只纤细的笔，让她的身驱扭转着，用耐看的碳黑滑出美丽的弧线，滑出许多个浸着咖啡的黄昏，许多长长短短的句子串起的珠链；还是喜欢不记得时间，在深夜两点可以抓起电话，任意拨向远方，听着对方睡眼朦胧的声音，听着自己咯咯的，那长达五分种裂开的银铃；可以任意聊天至天亮；可以将不知在哪儿出生的思念，植进水里，看着它一片片成长，看着它的黄叶在我的拂摩下慢慢变绿，慢慢地在我心里蔓延成无法想象。

    远离了那充斥着各种颜色，夺目的环境，逃离了那可以将所有的人变成一个人的日子，撰写着纯透的生命。不知从何时起就不愿意去喝有着各种夺目颜色、充斥着“没有任何添加剂”的饮料，任他的广告多么天然，多么诱人，不知不觉只爱白水。当自己握着杯，穿梭在各种网络的花花世界才猛然惊觉，自己已跌进一个可以审视内心的年龄，即使在变幻岁月中游离，也已经确定了关注的方向。年少时，狂爱可乐，狂爱一切甜蜜滋味的日子已远去。感情绝对简单不到像喝水，又的确像口渴的人要喝水那样简单。婚姻是一个透明的杯吗？能贮存得了这一辈子的需要？生活是水，白开水，可以将它调和成任意想象的味道，却只能一次。若一直保留着选择的权利，生活是不是一直充满着希望，充满了蓝色的向往，像流水一样潺潺着淌过黑夜的思想，像流水一样带着梦走向远方。

    许多个白天黑夜里，守候着流水的云，将日子留在眼眶里。

    20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