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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妈妈告诉我们昌菊和儿子儿媳一起带宝宝去荆门输液了,输完液马上就回来。看着这一大家子的状况,真不忍心给他们添麻烦。两小时后,我们起身告辞。老妈妈急了,说:“你们今天要是走了,我们会很伤心的。”老连长也急得哇哇叫着,老妈妈说:“看看,他也着急了。他说去年你们来我家连顿饭都没吃,他心里特别过意不去,今天一定要在我家吃餐饭,晚上就住在我家。”盛情难却,我们答应留下来,老连长高兴的笑了。又聊了一会儿,发现连长犯困了,老叶就推他进卧室去休息。
雨停了,我们来到村子里随意转转。村后的山顶上漂浮着浓浓的雾,雨后的稻田显得格外青翠,与依山而建的村寨构成了一幅秀美的乡村图画。忽然一只白鹭飞过头顶,俯冲到稻田里,隐身在秧苗中。我心中猜测:它是捉到稻田里的虫子当美食了吧。可惜距离太远,我无法捕捉到这样的画面。一路上老叶都在感慨:如今的农这里的变化太大了,种田基本不用手工,从耕地到播种到收割全部使用小型农用机械,农民基本脱离了“面朝黄土,背朝天”的那种辛苦劳作了。
看得出来,农民的生活条件也有了很大的改善。村子里的民房基本上全部都是新盖的,屋前栽种着各种的花花草草。有大丽菊、金鱼草、指甲花,马兰花、栀子花看着满树盛开的栀子花,我好生眼馋,对老叶说:“真恨不得摘上几朵栀子花带回武汉呀。”话虽这么说,我哪里会随便去采摘别人的花朵呢。我正在毛毛雨中,专注地拍摄农家屋外带露的花朵。老叶看到一辆小面包车朝着老连长家的方向开去,猜测是昌菊回来了,于是催我一同返回连长家。
果然是昌菊一家子回来了。看着健康漂亮的小宝宝,看着孝顺乖巧的儿子儿媳,看着正在逐渐康复的老连长,我们体会到了昌菊操持这个四世同堂的大家庭的辛苦,更感受到了昌菊的幸福。一阵寒暄后,昌菊赶紧下菜地摘菜,进厨房忙活了好一阵子。晚饭时,一大家子围坐在餐桌旁,各式的菜肴摆满了一桌,都是我们特别喜爱的农家小菜。难得的相聚,亲密的交谈更是令我们特别开心的事情。
晚上睡在二楼干净舒适的卧室里,我的心头充满了对老连长一家人的感激之情。不由得默默祈祷:愿老连长早日康复,愿这个四世同堂的大家庭幸福平安!
次日早起,我们准备赶早出发,昌菊更早在厨房里煮好了荷包蛋。恭敬不如从命,我们吃下了甜蜜蜜的荷包蛋。按照计划,返程的时候我们要从荆门城区绕道去沙洋县。老叶在沙洋的粮食部门工作了近十年,直到1979年11月才调回武汉,这次他想到沙洋看看几位以前的同事。
一路上雨下个不停,老叶一路上介绍着经过的乡镇。经过沈集镇的时候,他把车停在路边。他说这里有他搞粮食加工机械安装时的一个徒弟,他要去找找他。说着话,他下车去问到镇粮管所的路。好容易冒雨找到了粮管所的楼房,这里可真够破旧的,看起来十分萧条。也是,粮食系统多年以前就很萧条了,老叶如果没有离开沙洋,一定也早就下岗了。进到办公楼里,只有一个员工,问过才知道要找的人已经去了荆门市去的儿子那里。老叶有些失望,驾车继续向沙洋县城行进。
来到沙洋县城已经是午餐时间了,我们在高桥新区的一家私房菜馆吃过午饭。问清了去县粮食局的方向后,直奔粮食局而去。和沈集粮管所见到的情形大不相同,沙洋粮食局的楼房高大、气派多了。老叶进去向门卫询问要找已经退休的老局长,我坐在车里等候。不一会儿,老叶上车了。我问:也不在沙洋?他说:老局长去年年底去世了。他叹了口气,又说:年纪并不大只有六十三周岁。
最后一个想要看望的人是在粮库工作,沙洋是国家储备粮库基地之一。老叶很熟悉粮库的位置,很快我们就来到沙洋储备粮库。他进门卫室询问情况,看他走出来的样子就知道,又是一场空。我安慰他:几十年过去了,即便物是人非也很正常。
是呀,人生在世说不清会遭遇多少的变故,但无论如何,活着的人都得热爱生活、珍惜生命。用一句流行的话来讲,那就是要:过好当下的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