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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我回家看我的老人。
当老公开车驶离繁华和喧闹的市区,把车开上105国道的时候,车窗外已是斜阳夕照。橘红的夕阳在目光尽头的树丛上留恋,青青的麦苗在视线里铺成一片片油嫩嫩的绿毯。极目望远,红绿相映,真是别有一番田园情趣。
公路两旁的行道树,在夕阳的余辉里披上了一层淡黄的暖意,时而有叫不出名字的小鸟在车窗外轻盈的飞过。坐在老公身旁的我,一边和他闲聊,一边感受着每日在钢筋混凝土的世界里难以享受的诗意心情。又想到马上就可以看到我的老人们,真的,那时那刻,幸福像水一样温柔的向我袭来。
还没等老公把车停稳,我就迫不及待的打开车门,心已像脱笼之鹄。
看到那扇暗绿色的大铁门,亲切感就已经把我团团包围。当老公说家里会不会没有人的时候,我已经一边大声地喊着妈,一边“砰砰砰”地敲响了门。当我那已近七十的母亲打开门看到我们的时候,那份惊喜和开心刹那间写在了脸上。她没有想到我们会在这样一个时间回来。因为,为了给他们一个惊喜,事前我没有打电话。那一刻,妈妈和奶奶合不拢嘴。
妈妈系着围裙,手里还拿着一个没有包好的包子。我一看,是那种蔬菜馅的,很高兴。闻一闻,可香呢。于是,洗洗手,解下她身上的围裙,自己接着干起来,让她陪老公聊天。
当我把包子蒸上锅,来到正屋的时候,他们还开心的聊着。奶奶和妈妈很心疼我老公,暮色渐浓,老公要回了。我又听到她们叮嘱已经叮嘱过数百遍的话:不要只顾忙,要注意身体,要少喝酒,开车要小心等等。看着老公在老人们面前微笑着频频的点头称是的那份乖巧,我暗笑这个自以为是的大男人还有这份温顺。
吃晚饭的时候,大哥和大嫂也都从单位回来了。每逢周末,他们就会来老人这看一看,聊聊天。我们兄妹五人中,数他们离老人最近,很孝顺的一对。当大嫂把一锅热腾腾香喷喷的包子盛出来的时候,那份浓浓的亲情就像那团团的蒸汽一样弥漫了每个人的心。
也许是父母的言传身教,也许是与生俱来的善良和真诚,我们兄妹五人的家庭相处的非常融洽。每当说起这些,我那做了大半生乡村基层工作的父亲就会洋溢一脸的自豪之情。我知道,这五个读书和生活都很争气的孩子是他今生最大的财富和骄傲。
因为工作和生活的关系,我已记不清有多长时间没有在老家陪妈妈住一晚了。这个晚上,当窗外的星星纷纷在深黛的夜空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就和妈妈躺在了一个被窝里,听她给我讲述她认为很有意思的亲戚和邻里的各种新闻。我装着很感兴趣的不停的嗯嗯着,呵呵的笑着。是的,今晚,我要搂着妈妈睡觉,就像搂着我的孩子,哄她高兴,让她开心。这个慈祥善良勤劳的女人,操了儿女,又操孙子。到自己已经68岁本该享福的时候,还要辛辛苦苦的侍候86岁高龄的婆婆。一日三餐,周而复始。我父亲没有兄弟姐妹,所以没有人可以替她一天。晚饭时,看她为奶奶打荷包蛋,小心翼翼的生怕做硬了的虔诚,我真的感慨。这个平凡的女人,在用她的实际行动为她的孩子们点亮心灵的灯。那时那刻,我知道,当她的女儿躺在她的身边,一脸笑意的听她讲述的时候,她是幸福的。而我更幸福,因为人到中年的我还能这样享受母爱,还能这样尽着孝心。这晚,我们一直聊到凌晨一点多钟。
第二天,当院子里那群鸭子热闹的呱呱声把我叫醒的时候,母亲,我的母亲,已经在厨房里张罗着我最爱吃的“萝卜丸子粉丝汤”那一刻,我知道,有一种情,真的可以把人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