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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超车窗外看去,车已行至半山腰,山坡下是一条大河,山水相映,风景十分招人,他被严重感染,脱口而出:仙,停车看看山光水色。
白荷朝马驰翻翻眼:王子,你喊我什么呀?
马驰:仙。
白荷:什么意思?
马驰:你不愿当狐狸精,可能是嫌落后于时代,你确实比狐狸精先进,是个狐仙,简称仙。
白荷停下车:吔,你以后就这么喊我,我东奔西忙,确有那么点仙气。现在请下车车,看山水。
马驰纵身跳到路边。
白荷提着照相机从车中走下来,朝四面看看:驴,快站好,我给你拍照照,这风景和你很搭配。
马驰并没有理会,只顾着看他的山水。
白荷也不强求,朝着马驰连拍了几个镜头,对着显示屏翻看起来,嘴里啧啧着:吔,很好,这几个镜头非常很好,气势非常很大,有驴味味。王子,快来欣赏你的驴样样。
马驰似是未听到,依然在原地观赏风景。
白荷走到马驰身边,请他看显示屏里的镜头。
马驰忍不住朝照相机显示屏睃了两眼,但见自己挺立在青山一方,身前有河流绕过重峦叠嶂,真的非常气派,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意。
白荷趁势扒到马驰肩上:我的手艺嗨嗨,曾经得过国际大奖。再加上我的心肠如此好,不仅会使王子多情,也能让驴动容容。
马驰一转身,鼻尖碰到了白荷的额头,不禁脸上一阵灼热,顿时绯红。
白荷嬉笑起来:没关系,我理解,王子都多情,多情并非浅薄,你碰了我一下爽爽!
马驰无语,与白荷拉开了一点距离。
白荷:别看你驴,很懂风景,这里确是看山水的最佳地段,壮观又秀丽,你选择了这里说明我们气味一样样。
马驰:快上车赶路!
峰回路转,二人来到了天门山,为了说话方便,他们在山顶的天门阁茶肆要了一个观景包厢,一边看风景一边饮茶叙谈。
白荷:这天门山之巅一眼看去只有天,地离得很远,可以任意狂想。
马驰:此时你倒真的像仙,仙得像一首朦胧诗,理解不透,读起来心里没底。
白荷:吔,那我现在把肠肠扯给你看,我是第一次交男友,若有不当请多海涵。我时常外出拍片片,身不由己,以后我们约会或许不一定都能及时,但我绝不再掉手机,你一召唤我就尽快飞奔到你身边。我铁着心爱你,致死不变,但不强求你。
马驰抓了抓头,嘿嘿着:那我也和你一样。
二人说了两个多钟头的话,马驰始终少言寡语,这是他就就的德性。白荷老是一个人说东道西,感到有些单调,就提出到山间转转,马驰赞同。二人幽游到迟暮时分就地吃了晚饭,下山后白荷开着车一直把马驰送到了家。
此后,马驰与白荷接连来往了多次,对白荷的感觉越来越明朗,这天他又与白荷玩了一天,晚上他把白荷送到家门口时,忽然问:仙,我能到你府上观光一下吗?
白荷听了显得很兴奋:吔,太能,简直是太阳能,我想请你入瓮,怕你驴,你主动造访鄙人多自豪豪!
马驰进了白荷的家,一百多平米的豪宅,四室两厅,一厨三卫,有些豪华,但很素雅,墙上挂的,家具上摆的都是照片,整个环境品位不俗,有很高艺术含量,特打动人。他从骨子里改变了对白荷的看法,觉得此人非一般,就嘿嘿地赞美着那些照片。
白荷倒了两杯矿泉水放到茶几上,说:驴,一定累了,坐下喝点水,休息,休息。
马驰一坐上沙发,白荷就依到了他的怀里,两个人熬不住地啃起嘴来。
他们热烈了许久,马驰:我
白荷:你是想留下来?
马驰惊慌:不,不嘿嘿我要走。
白荷:那我送你出门。
过了两日,白荷又约马驰外出,这次是由她驾车,晚上她送马驰回家时顺便来了个登堂入室,一座大房子,摆了几台电脑和一些省不了的日用品,显得空空悠悠,打理得还算整洁。
马驰陪白荷说了会话,就催白荷早点回家。
白荷眨眨眼:吔,别催,我不走了!
马驰显得有些为难,但心里非常渴望。
白荷走进马驰的房间,环顾了一下,就躺上了床。
马驰:你睡床,我睡客厅里的沙发。
白荷:傻驴,我们都睡床床!
马驰手足无措。
白荷不禁笑起来。
马驰经不住美人一笑,猛扑了过去。两个人扭作一团,坠入了云里雾里。
一番天旋地转之后,白荷说:驴,我把处女给你了。
马驰很羞臊:何见得?
白荷:驴,你看呀!
马驰抱着白荷如醉如痴,流着泪:仙,我非常爱你,一辈子离不开你,我一定娶你!
白荷:谢谢!可本人是三不主义者。
马驰:怎么说?
白荷:我一不结婚,二不生孩子,三不要家庭,和你做一辈子情侣,行不?
马驰嘿嘿着,不知说什么好,下了床,光着身子在房间里转圈圈。
白荷黯然无语。
马驰:你说的问题可以商量吗?
白荷:我一直都这么想,很难改变。
马驰:你不结婚我占有了你的处女怎么办?
白荷:吔,驴,这有啥?我愿意这样,你操啥心心,有什么大不了!
马驰:这按惯例好像不行。
白荷:我的处女我做主,我说行,不行也行。快上床,我还有想法!
马驰不禁一阵嘿嘿,应声回到床上。
白荷抱住了马驰。
马驰与白荷一起晕乎到天亮。
从此马驰与白荷就正式以情人来往,两个人谁也不管谁的事,只在夜晚做鸳鸯。
这夜,马驰和白荷疯狂了一阵,他嘿嘿起来:仙,我想要孩子,我们一定要结婚。
白荷:既然你坚持自己的想发,我们就分了吧,让你找个婆娘下一窝崽崽。
马驰:我离不开你。
白荷:我也离不得你,但我们愿望不统一,我只能成人之美地和你分开。
马驰一夜未眠,第二天白荷离去后,一连数日见不到人影,他打电话无人接,到白荷家去找又扑了空,便感到丧魂失魄地空虚。因为这人驴,心中苦闷跟谁也不透气,就硬憋着,憋得日不思茶饭,夜不能安寝。他日渐消瘦,一个月下来身体就发飘,走路晕头转向,属下请示汇报一概听不进,总是一划手了事,好像公司与他无关,火气特大,动不动就怒吼。有人好心劝他去看医生,却挨了顿熊。他睁着眼闭着眼白荷的影子都在身边晃晃悠悠,有时白乎乎的,有时灰蒙蒙的,好像抓不着的云雾,还能听到叽叽咕咕的叫声。
两个月后,马驰觉得自己的身心都垮了,他再也领导不了公司,就把公司的大小事情全盘交待给了一个心腹之人,带上一张巨额银行卡就踏上了远去的路,打算喘口气,决议把狐仙遗忘在天边。
马驰来到大西南一个深山里的小村庄,这里只有十来户人家,青山白云,一片幽静,偶尔闻得鸡犬之声。他租住了一个当地农家小屋,安下心来修生养息。过了十多天,他果然平静了一些,身上也恢复性地长了一点肉。
这日,马驰来到一个幽静的湖边,四周群山环抱,悬崖上挂着一线飞瀑,风景如画。这里因为闭塞很难看到有人来去,他孤独地坐到湖边,既感到清雅,又觉得无聊,坐了会便起身沿着湖岸漫步。猛然有人从背后把手搭到了他的肩上,惊恐地一回头,看到的竟是白荷。
马驰懵了,狐仙,真是狐仙,这人早就隐身了,怎么突然又从这里冒出来?他缓缓转过身,像根枯木面对着白荷,狐仙也瘦了,并有些憔悴,眼睛虽然还很漂亮,但凹陷了许多,很明显心也碎了。他陡然生出怜香惜玉之情,但因为驴而没有说话,嘿嘿着朝白荷看了又看
白荷惊见马驰瘦得形骸变了样,心里一阵疼痛,流下了泪,哽咽起来:吔,傻驴驴,这样样,用得着吗?
马驰:想你想得心如刀割,刚刚敷上的伤口又被扒开,这是不是故意捉弄人?
白荷苦笑着:别感慨,彼此,彼此,既然有幸重逢,就一起往前走吧!
二人沿着湖畔闲逛着,马驰:这些日子你仙到哪些地方去了?
白荷:我背着照相机萍踪拾趣,从昆仑山到通天河,一路风尘跋涉到这里。你此来有何公干?
马驰:我差点死了,来这里喘口气。
白荷:怎么弄得这么惨烈?
马驰:想狐仙呗。
马驰:驴也知道想!
马驰:没出息呗。
白荷:嗯,我眼睛毒,没看错人。你确实是驴王子,只有王子才会多情。
二人走了好一阵,在傍晚时分来到了一个湖边的小镇,临湖有一座吊脚楼小旅栈,白荷指着旅栈:本人就下榻在这里,我们今天就到此收工呐,可以共进晚餐吗?
马驰:行,吃顿最后的晚餐。
白荷只当是没听见。
吃过晚饭,天已经大黑,马驰和白荷走出饭店,湖上飘着几粒破碎的星星,天地安静得令人窒息。
白荷:驴,你住哪?
马驰:我寡居在十几里之外的一个小山村。
白荷:那是回不去了,就在这里住吧。
马驰嘿嘿着,在白荷的隔壁住下了。
直到半夜马驰还睁着眼在床上滚来滚去,想去找白荷,又怕白荷不理他,就站到窗口朝着天空望来望去,沉默的世界冷漠无情。他想是天嘲弄人,还是人作贱,仙就在隔壁,为什么不过去,撞破头大不了流一盆脑浆。
白荷一直烦躁地坐在床上,她想着马驰,一块墙板把他们隔开了,清宵无奈,万般心酸,她不时地抹着泪。忽然听到了轻轻的敲门声,知道是马驰来了,开门还是不开门?她陷入了两难。开了门势必要纠缠,纠缠了却要伤别,这爱情呀,到底是什么?好像天上的星星,说情深,又分离,想要忘却,但悬在心头。
敲门声不止,一时轻,一时重。白荷颤抖着手,忍不住开了门,靠到了墙边。
马驰走进房间顺手关上门,直扑床前,正为看不到人而诧异时,白荷从身后紧紧抱住了他。两个人无声地扭缠到床上,马驰没命地吻着白荷,发出一阵呜呜哇哇的声音。
白荷含泪轻声地吔吔着,马驰不住地喊着仙,吊脚楼啊,飞旋了起来,谁知今夜星星如何飘落。
第二天早上,白荷主动与马驰告别,说她要到东海的一个小岛去。马驰说他不想告别,要和白荷一起远行。
白荷:我不结婚,你跟我耗什么?
马驰:你就不能改变主张吗?
白荷:我早就说了,无可改变。
马驰:你会改的。
白荷:驴,还不了解我啊?绝不会改!
马驰:我真的感动不了你呀!
白荷:感动与行动之间没有等号。
马驰:暂时不说这些,我坚决和你一起耗。
白荷知道自己拗不过驴,就妥协了,便和马驰一起来到了东海边,当天就渡往了一个小岛。小岛上只居住着几户渔民,没有什么外来的人,白荷每日拍照,马驰面向大海独钓清波。
这日夜里,白荷与马驰云欢之后,柔蜜地抱着马驰:驴,你丢下公司不管,这样与我纠缠着怎么行,快回去吧,肩负重担不能放任自流呀!
马驰:我不走。
白荷:吔,你得抓紧找美美抱窝下崽呀!怎能让青春在海上打水漂?
马驰嘿嘿着,嘘着气紧紧抱住了白荷。
第二天早晨白荷还在熟睡,一夜未眠的马驰把她摇醒:仙,我想好了,狠下心来起义投诚,归顺你的三不。
白荷揉揉眼,瞪着马驰:吔,驴也冲动啊?这想法太牵强,没有思想基础,你千万不能这样,不要弄得鸡飞蛋打,若干年后你青春枯黄,会上吊的。而且那也会把我推向不义,一生找不到良心。
马驰晃荡了一圈:驴不知道后悔。
白荷:驴有驴脾气,会尥蹶子。
马驰:现在不说这些,我们就耗着得啦!
白荷:我打算过几天去北方。
马驰:我奉陪。
白荷和马驰在大漠之上游历了数日,这夜她依偎着马驰,眼里流着泪:驴,我心里很不踏实,时时感到愧疚,你快回去吧,你的公司需要你,不要把公司拖垮了。
马驰:我已经想好了,想得很勇敢,我并不缺少钱,还要公司干什么?我决定把公司卖掉,陪着你一起享受浪漫,岂不知亿万钱财难买一颗芳心。
白荷急得哭起来:疯驴,你怎忍心卖公司!
马驰:我卖掉公司就不要考虑继承人了,不会再想娶婆娘下崽,就能和你步调一致。
白荷不禁咋舌。
双方沉默一阵后,白荷抹着泪,长叹一声:驴,你若真想彻底了,别把公司卖光,留部分股份,既能减轻接受者的压力,也让多年来随你入伙的哥们姐们保持信心。
马驰笑了:仙,狐仙,心善,有道行,说得好,按你说的办。我今天就回公司去,尽快把事情办好。
马驰办理完出售公司的手续,白荷也闲下来了,他们相聚了几日,决定下江南云游。
这天正值春分当日,东风浩荡,绿树生烟,百花飘香。马驰驾着车,白荷靠在副驾驶座位上。车如一阵轻风飘过了长江大桥,他们来到了天神山下的逍遥湖畔,马驰望着青峰碧水嘿嘿起来,吟道:
人在心边,水在耳畔
波影亲亲地柔蜜
跨过自己,走进一片风景
一生的寄予,每个词都泛亮
你不空白,我也不荒凉
风吹着灵魂,轻轻地铺开,轻轻地
在阳光下一丝丝地
飘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