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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小说网 www.yyxsw.org,最快更新禅石文集最新章节!

    好多年以前,我和你曾经拥有过两个共饮咖啡的夜晚,那苦中有甜的回味,如同一个不醒的梦,永远地留在了我的枕边。

    我记得第一次是在1987年4月9日晚,你穿着那件我和飞雪共同为你编织的纯白色的毛线衣,来到学校找我,说是要带我去看东方红。

    我非常高兴,忙着要去叫飞雪,你说只有两张票。我不想放弃,又不能让你放弃,只好悄悄地随你溜出校门。那天,我是特意穿上那件被飞雪称为“梦裳”的粉红色风衣;长发自由地随风飘曳,在淡淡的雾色中,还真有几分梦意;粉红色的唇红,映衬出肤色的娇嫩,明亮的大眼睛闪烁着喜悦的心跳!

    虽然我们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童年好友,但我和你成年后还是第一次独处,因为没有飞雪在场,我们都变得烦躁不安,从反常的沉默中,彼此感知到那些无声的对白

    在就要跨进剧院的那一刻,我决定放弃了东方红。我想起了飞雪,我怕我和你的友情会在剧院中升华,我怕和飞雪的友情会在我的决定中毁灭。你明白我的矛盾,你尊重我的想法,你带我离开剧院,走进了市中心的咖啡店。尽管这不是我们的初衷,但这是我们的必然。

    在柔和的灯光下,我们靠窗面而坐,中间恒亘着一张无法逾越的桌子,桌子上摆着一只精美的碎瓷花瓶,花瓶里插着一支红色的玫瑰,玫瑰看起来是真正的。

    咖啡来了,你轻声地问我:“加糖好吗?”

    我低声地回答:“不要。”那声音低得连自己都怀疑是否真的不要!

    你说:“还是加糖吧!否则回味一定很苦。”

    我知道你是另有所指,含羞地笑了。同时我也发现你的脸悄悄地红了。

    我问你:“有过回味吗?”

    你不回答,却反问我:“你呢?”

    我想起飞雪和我一起给你织毛衣时,曾问过我:“你喜欢剑阳吗?”她见我半天没有回答,就自言自语地背了一首我不在乎的小诗,记得诗里有这样一句:“轻轻的拨转船头,用风的手指。”从她那带着忧伤的语气中,我听出了含义。

    面对你的发问,我只得又摇头,又点头。你当时还是在我的杯中加了糖,洁白的方糖掉入浓浓的咖啡之中,沉没了。你自然地伸过手来,用勺子为我缓缓地搅着咖啡。我无法拒绝,面对着你的手、你的眼睛、你的热情;我无法逃避,傻傻地盯着你的手、你的脸、你的眉毛。

    只见你左手抚摸着我的杯子,右手跟着咖啡的涡流旋舞。你的手背很白很嫩,你的手指修长灵活,它们模糊而又柔和地向我呈现出无数个重叠的问号。

    不知道是我的注视,还是你自己本身的慌乱,你的手指颤抖了起来。你还记得吗?那一刻,咖啡屋正在播放理查德演奏的献给爱丽丝。

    你看着我,把手伸了过来。

    我发现你的眼里闪着亮光,而我触电般地一惊,心口紧缩,难忍的酸痛随泪水顺着睫毛涌了出来。我不敢停留;我怕面对你的感情;我我只能逃离咖啡屋。

    还记得吧?第二次是1995年4月9日,在我曾经逃离的咖啡屋,我和你不期相遇。

    我们自然地面对面坐下,不紧不慢地品味着两杯不用加糖而有了伴侣的咖啡,我们追忆着曾经拥有却又放弃地梦意。你坦率地向我表明了当年没有明表的“衷言”我甜蜜地看着你,微笑地说出四个字:咖啡饮情。

    那时,我们都过了做梦的年龄,流逝的日子带走了我们心里的浪漫梦意,却没能带走我们记忆中的青春往事:

    你一定还记得我们20岁生日的那夜,你,我,还有飞雪,三人在你那里喝完酒,披着大衣到风中乘凉,那一刻我们的心中都燃烧着激情的火焰!

    你迈着故着作醉态的步子,在学田路上横行霸道,惊吓了夜行中的小姑娘,我们在你的恶作剧中,为你拍手喝彩!我们年轻、浪漫而没有约束。20年前的学田路还没有路灯,昏暗中你还指着远处的农家灯火,大发诗兴,你说:“那看上去是梦点,是希望,但要接近她,拥有她,却是枉然!”

    飞雪说:“如果你真的想拥有,你就要大胆地接近她。”我没有附和。我知道你们是在借题发挥!

    你知道吗?昨晚我和飞雪在网上聊到你,她还笑你我的傻笨!

    我对她说:“如果没有我的傻笨,我今天能和你这么开心地在网上聊剑阳么?”

    她听后大笑不止。

    我告诫她:“如果你再笑,我会把你的笑声录下来发给剑阳”她才一下子止住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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